海员亲述:全球海钓历险记(上)

●   刘少才  文 / 图

笔者当海员时最大的乐趣就是钓鱼,只要船一抛锚,总是找机会垂钓,钓过多少鱼没法统计,钓鱼遇险却记忆犹新。

一次船到巴基斯坦的卡拉奇港锚地,钓了半宿鱼,多人钓鱼扔在甲板上,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,最后都交公搬到食堂冰库里去了。

第二天天未亮,起个大早独自在后甲板垂钩独钓,看到后甲板有一尼龙绳挂着一个大铁钩子,便心血来潮,抓了一条鲅鱼挂在大铁钩上放到海里。

一会儿,一条大鲨鱼上钩,我与大鲨鱼搏斗十多分钟就感到力不从心,最后精疲力竭,一不留神险些被大鱼拉到海里。

鱼幸灾乐祸

船靠意大利的热那亚港,中午无觉,我与手下带着钓具遛码头。偶然在一闲置港池遇到一大群漂浮在水面的梭鱼,个体大的不小于5斤。急忙抛钩垂钓,无奈这些鱼全都不屑一顾,原来它们都是前仆后继地在一下水道前游弋。

报助突发灵感,用锚钩甩吧,他说的锚钩就是我们在海上钓鱿鱼的钩。我俩急忙回船取来锚钩,这一招真灵,钩甩出去虽然不能每次都有收获,但也拉上来几条。要领是将锚钩用力甩向鱼群,快速收钩,只要锚钩钩住鱼身子,不论多大的鱼就是囊中之物了,因为正值涨潮,水面离码头差点持平了。

正当我俩得意自己的杰作时,报助一不小心将用力甩出的钩钩住自己左手拇指。要知道这钩是有倒刺的,你越往外拔越拔不出来,虽然不是血流如柱,但也疼得报助龇牙咧嘴。这时桶里那条最大的梭鱼越发地活跃,好像在幸灾乐祸。

被鱼所伤

一个小港,我与一水手拎着塑料桶下船去挖珊瑚。正值退潮,潮退数里,遍地珊瑚,我与水手看花了眼,竟然不知挖哪棵好,就信马由缰地在珊瑚丛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。突遇一间房子那么大面积的积水坑,里面的鱼真多,不知其学名,就如同淡水中的鲇鱼,但头部每边长着锋利的刺,我们都叫它为海鲇鱼。当我抓到第二条时,不小心被鱼刺刺中右手拇指,也没出多少血,但只片刻功夫就疼痛难忍。

这时就见我抓上来的那条鱼在水桶里直扑腾,当时水手也嘲笑我说大惊小怪,太骄气了。不想当他抓到约有半桶时,也被鱼扎中手指,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疼。

水手于是倒掉所有的鱼,与我逃也似地回到船上找船医。船医不知道此鱼是否有毒,赶紧找船长,船长立即联系代理来车将我俩送当地医生就医。到医院后,老外医生只给打了一针,拿了几片药,观察两个小时没事就让回船了。我问船医,他说那针和药都是防止破伤风的。后来处理结果,医药费加床费自理,要问费用多少,还是别说了,够我好几个月的外汇补贴了。那是20世纪70年代的事,这马达加斯加的鱼伤起人来真厉害,虽然没要命,但却付出了很高的代价。

鱼也能捉弄人

船在印尼,水手小黄钓到一条五六斤重的小鲨鱼,那鲨鱼的学名我不知道,船员都叫它“铁板鲨”,因为此鱼肚子下有一个吸盘,能牢牢吸在船体上,随船做免费旅行。

船只要一抛锚,它就自己下来寻找食物,特别喜欢船上的剩饭剩菜。不论什么品种的鲨鱼,味道都不合船员的胃口,很少有人吃鲨鱼的,钓上来也就放生或切成鱼饵钓别的鱼。

小黄也本想放生它,可是鱼将钩吞得深,脚踩鱼头也没敢摘钩,就索性用水手刀狠狠心将鱼嘴破开取出钩,然后将已无法生存的鲨鱼扔到海里。这时就见两条大铁板鲨心疼似地托起受重伤的小鲨鱼,游向远方,一会儿就不见了。

这事谁也没放在心上,一个月后,船从印尼到印度的一个港口。船多一时进不了港,船员晚上钓鱼,白天进行正常保养工作。每天晚上大家都见两条大的铁板鲨围着船来回转悠。

第三天,小黄与另外一名水手放筏子到水面涂油漆,水手长在甲板上指挥。正当两名水手仰头工作时,突然从水面蹿出两条鲨鱼,一下子就将小黄冲撞到海里。

小黄虽然穿着救生衣,但想到遇到鲨鱼肯定九死一生,连连大喊救命。这两条鲨鱼并没有马上去撕咬小黄,只是像传皮球似地捉弄他,直到船员放艇来施救。

你说怪不怪,两个水手同时在水面涂油漆,偏偏那两条鲨鱼只捉弄小黄,而不是另外一名水手,因另外这名水手从不钓鱼。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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